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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哥】顾城:遗世独立的童话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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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8 12:02:5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李翔 于 2019-5-8 21:48 编辑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顾城:遗世独立的童话诗人

从《一代人》中的呼唤——“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到《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里的畅想——“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顾城像是一个隐匿在尘世里的追光者,在忙忙碌碌的俗世人间,提着一盏名为理想主义的灯笼,寻觅一座“山里的大观园”,心中的桃花源。
作为我国朦胧诗派的重要代表人物,“唯灵浪漫主义”是顾城的一个标签。顾城如一座孤城,他内心敏感,渴望美好,“穷困”二字几乎可以概括他的物质生活。在文学造诣上,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才子,专注于自然界那些美好、纯净而明媚的事物,极富想象,打造出超凡脱俗的童话世界,也最终迷失在这片乌有之乡。那么,今天就让我们走近顾城,这位遗世独立的童话诗人。
我要写诗,一生都写不够
顾城出生在北京一个诗人家庭,父亲顾工是位颇具影响的部队诗人。于是顾城从小就跟着父亲进部队,入乡村。在父亲的引导下,顾城六岁时便写下人生第一篇诗作——“星星在闪耀,月亮在微笑,我和姐姐呵,等得爸爸回来了”,自此顾城逐渐爱上写诗,随时记录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感,有时甚至会从梦中寻找灵感。家庭的熏陶和对诗歌的热爱是指引他走向诗人之路的关键。
如果说出生于诗人世家是顾城的幸运,那么巧遇新诗潮的他就是名副其实的时代宠儿。顾城爱诗,曾宣言:“我要写诗,一生都写不够。”之后,他确实做到了。在那个新诗潮兴起的时代,诗人之多,如雨后春笋,但顾城仍然在诗歌领域站住了脚,“高产写手”是对那个时期的顾城最精确的概括。他“疯狂”写诗,“疯狂”投稿,当然,回报率也很高。
在姐姐顾乡的帮助下,顾城结识了北岛、芒克等人,在诗歌创作之路上找到了并肩前行的伙伴,他们共同为“朦胧诗”代言。  
题材相关:
家庭教育,热爱,时代的幸运儿等话题,如2015年北京卷《深入灵魂的热爱》,2007年湖南卷《诗意的生活》等。
示例:
成功需要诸多因素加持,顾城的成才之路离不开家庭的诗歌熏陶,也少不了兴趣的指引。对顾城而言,生活是一条大江大河,他用兴趣作桨,小心翼翼地打捞起漂浮在辽阔水面上的艺术灵感,然后编织成诗,在平凡的岁月里细细咀嚼品味。生活并非本就如诗,有一颗热爱的心和一双敏锐的眼睛才能滤去黑暗,让光明照进来。  
童心不灭,诗性长存
顾城的诗歌清丽美好,因此被冠以“童话诗人”的称号。童话,顾名思义,几分童真,几分澄净,顾城的诗是“纯粹的性灵的写作”,不见斧凿之工。正如李贽在《童心说》里提到的,文学作品中的童心与“道学”的清规律例不同,在文学作品中,童真的赤子之心是不可或缺的至宝。

在《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中,顾城用孩童的口吻写下自己的憧憬,那些“长着茸毛的丘陵”“不会流泪的眼睛”都是他心里的渴望。在《门前》中,他用寥寥数语描绘了一幅静谧美好的画面:“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他将生活中不起眼的小事放进诗歌,使其变成艺术,让人重新审视生活、热爱生活。“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顾城的诗干净到极致,纯粹到极致,不染纤尘。

题材相关:
童心未泯,关注生活,创作的灵性等话题,如2015年全国卷二《谁更具风采》,2013年浙江卷《三句话看童心》和2013年上海卷《更重要的事》。
示例:  
《小王子》里说:“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孩子,不幸的是,其中记住这一点的人并不多。”童心是上天馈赠的礼物,从我们出生以来就伴随始终,然而,一些人在奔忙于世俗利益的时候弄丢了。可是只有永葆纯真,才可能永远温柔。童话诗人顾城为自己搭建了一座王国,童真作砖瓦,灵性为梁木,他将平凡生活活出诗意。他用文字渡一个个乏于尘世纷扰的游子回归到童真的国度,那里繁花盛开,春意满枝。  
童话世界里的孩子    理想主义的守卫者
顾城的诗性感染了很多人,他善于把生活的镜头对焦在细微的、不易察觉的美好。在诗歌建构的童话世界里,花香鸟语,明媚动人。然而,现实中的顾城其实常常生活得很困窘。仔细研读他的诗歌,我们不难发现,顾城的诗作大部分是在呼唤美好。对于美好事物,他渴望、寻找、求索,他是个刚烈的理想主义者。“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就像他诗中写到的,顾城有时甚至为了精神上的理想主义选择逃避现实生活的苦楚。
他希望避世而居,离开城市,因此隐居在新西兰的激流岛。他希望自己不被人打扰,于是时常戴着一顶帽子,将自己圈在童话世界里。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精神与现实、灵魂与肉身始终是难以分离的。
题材相关:
理想与现实,逃避和直面,平衡等话题,如2013年四川卷《平衡的生活》,2010年北京卷《仰望星空与脚踏实地》等。
示例:流沙河曾在诗中写道:“理想是路,引你走向黎明。”固然,理想是每个人获得更加美好人生的指路明灯,但是,现实生活也给人带来很多羁绊,那么这时就需要“面对现实,忠于理想”。  
那个亲手打造了一座童话王国,又亲手葬送美好人生的顾城,唯一憾事就是无法平衡苦涩现实和甜美理想之间的关系。他有着孩童般的灵性和创造力,但他缺乏孩子的成长力,他期望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妻子和儿子,可他做不到柴米油盐样样不考虑。显然,理想与现实之间是有沟壑的,看不清便跨不过去,甚至粉身碎骨。
名句积累:
1、当泪的潮涌渐渐退远,理想的岛屿就会浮现。
十年寒窗苦读,只为在一百天后金榜题名。一路走来,失望过,无助过,迷惘过.......万家灯火早已熄灭,只有书桌前的暖光灯依旧亮着。无数次的日夜都在与自己做斗争,泪水就像那潮水汹涌澎湃,浸湿了一张张试卷。擦干泪水继续前行理想的岛屿便会浮现。----当泪的潮涌渐渐退远,理想的岛屿就会浮现。
2、我相信,那一切都是种子。只有经过埋葬,才有生机。
我相信,那一切都是种子。只有经过埋葬,才有生机。实现梦想的路总是崎岖不平的,熬过黑暗才能看见黎明。学不会站起来再多人扶也是徒劳,在坚持一下,在努力一点,未来就在不远处等你。命运给了你一巴掌,但如果你就此放弃不知成为了多少人口中的笑柄,要配得上自己的野心。
4、人可以像蚂蚁一样地生活,但是可以像神一样美丽,生如蚁而美如神。
林清玄在《生命的化妆》中说:再深一层的化妆是改变气质,多读书,多欣赏艺术,多思考,对生活乐观,对生命有信心,心地善良,关怀别人,自爱而有尊严,这样的人就是不化妆也丑不到哪里去,脸上的化妆只是化妆最后的一件小事。我用三句简单的话来说明,三流的化妆是脸上的化妆,二流的化妆是精神的化妆,一流的化妆是生命的化妆。所以,人可以像蚂蚁一样地生活,但是可以像神一样美丽,生如蚁而美如神。
5、我端起那杯苦酒,对生活说‘不够’,在需要心得地方,请放上石头。
顾城的《答宴》诗中写道“我端起那杯苦酒,对生活说‘不够’,在需要心得地方,请放上石头。”谁的生活都免不了那杯苦酒,人是拥有七情六欲的生物,我们却常常想方设法避免悲哀,却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处于低谷时,我们往往小心翼翼地捧着脆弱,多愁善感,自哀自叹,将自己封闭在苦痛之中,挣扎或绝望。如果可以,我想和你说:“在需要心的地方,请放上石头。”
    命如山,运似轻舟,世间沧海。在命运这座大山面前,我们没得选择,但我们可以在我们这条俗人道路上做得稍微好一点,认真一点。严歌苓笔下的扶桑,用宽恕歌以命运的戏弄,用安详吻以命运的蹂躏,我的灵魂为她颤抖,她卑微如尘土,却因深陷泥里而开出了最妖艳的花。乱世将她束缚,那里的黑暗只有冷寂,光明的曙光成为命运的恩赐,跳动的脉搏,平稳的呼吸,鲜热的血液成为她感知自我存在的唯一依据,向死而生成为她唯一的选择。我出生在和平的国度,生活在已经很平等的社会中,并且拥有很健康的身躯。她的根,深扎地底,而我从小就被呵护在阳光的摇篮里,所以她向往光明,而我却视而不见。所以她更淡然,我更彷徨。因为一点不如人意的事,我或许可以安慰自己“如果你看到前面有阴影,别怕,那是因为你背后有阳光!”对她而言呢?生活哪有什么阴影?生存在黑暗下的人怎么会有阴影?用黑暗武装自己的人啊!心是石头做的,坚硬,坚强。
    落叶凋零,我们惆怅它的凄惨;朋友离去,我们空叹孤独;人寄天地间,我们悲伤自己的渺小。无聊时,自厌。寂寞时,自怜。我们怀伤它们的缺陷,却从不捕捉它们的美好。冰心先生说过“人从枝上折下花来,供在瓶里,到了结果的时候,却对着空枝叹息。”或许错误的不是花没能结果的缺陷,而是我们遗忘了它们初开时的美丽。落叶我们看成满地伤,却不知其亦是满地辉煌。儿女共沾巾情长,却不知一人朝圣的阔然。人知人如蜉蝣,不知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人知无聊寂寞自厌自怜,不知孤独者,自足也。莫扎特命运坎坷,英年早逝,可他就给世人的音乐作品,充满热情,温暖与柔情。我依稀看见一个天真任性的孩子,在钢琴上,弹奏出一整片星空。任性的孩子,心也是石头做的,不过他的石头会开花。
人往往告诉自己要战胜挫折,但我想我们真的很少有那个能力。我们唯一能做的是保持自己的信念,像石头一样坚硬,怀着感恩的心,像石头却也开花,活下去。
6、只有一颗新生的露珠,在把阳光。大胆的分析。
岁月衰微,却触及肌体,浊酒一杯,负箧曳屣在这人间江湖。这江湖,只有一颗新生的露珠,在把阳光,大胆地分析。我们是这世界的旅人,强大又渺小,到一颗露珠的微小渺茫,也是一颗露珠的无畏而前。愿未来的你,保持初心,江湖之大,流水悠悠,望你能像露珠一般,敢于挑战那看似遥远不及的远方,无畏而前。
7、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在顾城的诗里,陪伴就是这样简单而美好。我想,因为陪伴很温暖,它意味着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把最美好的东西给你,那就是时间。当然,陪伴也是一个很平常的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到最后陪伴就成了一种习惯。陪伴也是一种力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孤岛,失去了陪伴,也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附:
1993年10月8日,顾城在新西兰的激流岛用斧头砍死妻子谢烨,然后上吊自杀,制造了一出悲剧,也留下了无尽的遗憾和无法破解的谜¨¨¨
顾城绝唱之谜
2002年6月15日下午,凤凰中文台正在播映《鲁豫有约·说出你的故事》,屏幕在背景音乐中缓缓移动,从天上漂浮的白云到最后定格在北京一家古朴的酒吧里。在这里,女作家李英和凤凰卫视中文台的节目主持人鲁豫正在交谈,李英对着镜头慢慢地向我们讲述她的故事。
已经三十九岁的李英依然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丽的女人,在谈话的过程,李英恬静的脸上曾经多次流露出一种苦涩的表情,有几次是停下来抹着眼睛的。但她还是很坚强地讲出了自己的故事,虽然不是很实在的展现那段逝去的岁月里的生活,但从她的叙述中却可以看到她灵魂上所受到的伤害。这些伤害不止来自和顾城的感情,也来自人们一直以来对她的不理解。(这当然是很难让人理解的。)
八十年代最流行的是现代诗,人们喜欢读诗,崇拜诗人,特别是青年一代更是对诗歌有着一种狂热的感情。顾城是北京人,朦胧诗的主要人物之一,曾经与舒婷一起被评为全国最受欢迎的青年诗人。1987年应邀出访欧美各国。1988年赴新西兰,受聘为奥克兰大学亚语系研究员。就在激流岛上走完了他三十七年的人生旅途,并留下了一段令人叹惋的爱情悲歌。那已经是九十年代初的故事。对于我们这些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我们应该不会对顾城的诗歌感到陌生。但因为诗人的早逝,现在大多数20岁左右的青年都已经不知道顾城是个什么人了,更不知道曾经发生在激流岛上那个可怕的故事。
如果说我们曾经为顾城惋惜的话,那是因为他代表着诗歌,代表着一种精神。我们记住他的名字不是因为他的极端行为,而是他那些纯粹的诗感动了我们。在诗人的短暂一生中,他认为“爱情挺不自然的,爱情从来就不自然。”诗人的死正是因为他的爱情,他认为“死亡不是可怕的事。对于你们来说,死亡是最可怕的,所以你不知道有比死亡更宝贝的东西。”在诗人心中,比生命更宝贵的就是爱。
1979年顾城和谢烨在火车上邂逅,顾城爱上了温文尔雅,娴静而有才气的谢烨。他们结婚后在北京有共同的生活圈子,拥有共同的朋友。1988年顾城到新西兰的激流岛上生活,谢烨也跟随去了。他们有了一个胖儿子,叫小木耳。在生活中,顾城不会讲英文,只会写诗。顾城说自己是一个孤独的人,他不喜欢现实的人世,他生活在一个自我的空间,正是他的性格酿成了后来的悲剧。他在《自然的回声》中写道:
万物,生命,人,都有自己的梦。
每个梦,都是一个世界。
我也有我的梦,遥远而清晰,它不仅仅是一个世界,它是高于世界的天国。
如果可能,我将幸福地失落,在冥冥之中。
顾城是天才诗人,他有着美丽的梦想和浪漫的情怀。1990年7月喜爱文学的李英受顾城夫妇的邀请,告别当时的恋人诗人刘湛秋来到激流岛,在她踏上激流岛的那一刻起,她还不知道她和顾城、谢烨三人将会有怎样的一种悲剧的命运。她以一种崇拜的眼神来看顾城,然后身不由己地插进了他和谢烨的生活。李英回首那段时光,她说自己那时候处于一种被催眠的状态。她是个感情至上的人,她不讲究什么形式,所以她对谢烨也始终怀着一种歉疚的心情。
谢烨也是一个诗人,嫁给了顾城之后,她成了顾城的雷米(顾城喜欢这样叫她),也成了他的眼睛,他的手,他的脚。顾城的衣服,甚至袜子,都要谢烨帮他放。顾城在最后的自传体小说《英儿》中也说:“雷,我是爱你的……”但是就在他与妻子的床上,顾城拥有了英儿,他们在雷米开车到镇上买东西时背叛雷米,顾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他说不喜欢现实的世界,他觉得自己不能生活在正常的社会中,他自己准备盖一座房子给英儿,他希望同时拥有雷米和英儿,他甚至告诉英儿,雷米也喜欢她。顾城生活在自己构思的女儿国中。
我无法理解他们的关系,两个女人拥有一个男人,而且还能和睦地相处,甚至顾城用雷米买的小盒子里的东西,谢烨还嘲弄过他,那东西很贵。我觉得很难过,谢烨怎么可以如此容忍呢?她为什么不在发现时及时地离开呢?我可以想象谢烨的心情,那里有一个破碎的、流着血的伤口。我最无法理解的是谢烨,她难道不爱顾城吗?在许多人的观念里,爱一个人就是要完全地拥有他(她)。可是谢烨知道顾城和英儿的关系,还曾经告诉顾城“英儿可能怀孕了,我会帮助她”。
顾城说自己在一世间拥有了两世的爱,妻子的,和英儿的。也许很早以前男人就一直做着妻妾成群的梦想。可是正常情况下女人是无法忍受的。“雷,跟你在一起真动情,也就离开了魔鬼了,我跟自己在一起,就和跟魔鬼在一起一样。”而英儿却被顾城视为自己的生命。
1991年10月,顾城带着谢烨到德国讲学。谢烨在走之前和李英到海边漫步说:“我们走后,你也走吧!这样下去我们三个人谁都活不了。”李英当然也很痛苦,所以她接受了新西兰人约翰的求婚。1993年顾城回到激流岛发现李英不见了,他很痛苦,作为男人的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说自己的命被英儿拿走了。尽管伊人说“英子还是爱你的,你就是她的生命,正因为如此。她要离开你。”可是顾城依然一次次地徘徊在一种癫狂的状态中,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而谢烨可能在这个时候也想要离开顾城,这更加地刺激了诗人。顾城在妻子的床上拥有另外的女人是理直气壮的,可是英儿不能跟别的男人,妻子更不能!何况诗人把爱情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诗人一时间失去了两个女人,妻子和情人,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歇斯底里的愤怒和手中的斧头,1993年10月8号诗人举起利斧挥向妻子,雷米倒在血泊中,顾城也自缢身亡。
悲剧发生了。罪魁祸首是谁呢?是英儿吗?是谢烨吗?还是诗人顾城?英儿没有死,但那些悲伤的往事,就如树的年轮一样,刻在她的身体里,任岁月飞走流逝,也无法抹煞掉……
对于顾城和谢烨,李英三个人来说,他们都是一场悲剧,故事中的两个主人公顾城和谢烨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只有李英还留在人世,可是她在顾城杀妻自缢事件之后也可以说是“死”了。李英在顾城夫妇死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活在痛苦中,她不敢相信激流岛上的事情是真的,她说在岛上生活的那段时间简直就是一个童话,那当然不是一个美丽的童话了。她过着隐居的生活,那仅仅是一种活着的形式而已,其实是不敢面对自己的一种逃避方式。
1994年诗人刘湛秋到悉尼,和李英再次相逢。李英开始有了倾诉的愿望,她写了一篇短文《命运的劫难》,刘湛秋也同时写了《黎明前的倾诉》。发表在报纸上。李英首次地回顾了那个故事,然后写了《魂断激流岛》,这是从她自己的角度来写的,所以出版后受到了大众的非议,认为死无对证,她是在自说自话。李英又一次从人们的视线消失。然而她又出现了,这次她推出了《爱情伊妹儿》,并参加发行的签名活动。她终于勇敢地站出来,面对曾经发生的故事,这个时候的她才真正地走出了那个心灵的黑洞,走上了生活的正轨。
李英说自己是个感情至上的人,在她的一生中,她拥有了许多的感情。她最感激的是经过了那么多的事,诗人刘湛秋还在她的身边。李英说自己现在是幸福的,因为有了一份珍贵的感情。但愿这个经历磨难的女人可以永远感受到这种幸福吧!“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悲剧发生了,那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作为英子,她也是一个悲剧人物,她不应该就这样埋葬了自己。

得我第一次看完了《英儿》时,很震撼,因为无法理解,如今再次读这本书,心情依然十分沉重,我无法以清醒的理智来评论他们的对与错,曾经有朋友告诉我:雷米来自天堂,英儿来自人间,顾城来自地狱,这本来是不同的空间,但他们却聚在同一个时空中,撞击出一个凄婉的轨迹,这就是缘分吗?
“生命被浸透了,一页页想起来,比生命还长。”顾城在最后的自传体小说中这样写的,“生命就是在出书。”可惜,顾城的诗歌和散文出的都极妙,惟独人生这本书出的太失败!
顾城留下的思考
顾城、谢烨于93年10月8日相继逝去。刘震云为顾城、谢烨《英儿》所写的跋中最后一句话是;我们甚至无法悼念。是的,我们该怎样看待生命的存在与虚无。是的,消极的逃避自然会逃避出一番愈加自甘堕落的消极人生观来。而顾城却是在辉煌过后心甘情愿地唱着自己激流勇退的隐歌。他说他厌恶社会、人群、生殖、伦理,他在外表温和明朗之下,遮掩着诗思变态的灵魂挣扎,他静静地在生命结束之前的每一日昭示着毁灭。
让生者有不朽的爱,让死者有不朽的名。顾城生前有名,而他的死却使其身后之名打了折扣。正如三毛一样,四处渲染生命、亲情、爱情如何美丽的她,却突然于一日自悬灵魂躯体于空中,不能不说是对自身无法超越生命与自我的一大讽刺。也因此,她殒落之后,我不再愿去看她的文字。
顾城对于中国当代诗坛的贡献不可磨灭,他的前半生的名是堪可称道的,而其最后的十年却是一部章法紊乱的演义,最后十年的每一年,他都在随意而张扬地做着埋葬自我的工作。
一个诗人的堕落是从灵魂开始的,一个偏狭思考者的变异是从人生观开始的。只能说,拒绝人群社会,失掉了自然赋予的性别属性,失掉了对周遭的信心与爱心,在物质无所烦忧的条件下迈着孱弱步子的顾城失去了最后一丝对人生的信仰,走向了灭亡。
顾城的死不仅仅是性别概念出了问题,而更是东方诗人对于生命概念的破译、求索之后,迷茫终极的自我殉道。
二十一世纪,生命如长河汹涌,众多个体分子组成了生命的浪花,该怎样对待生命,以及生活,该怎样使东方人重新看待审视政治信仰、宗教信仰、以及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爱心与坚忍,这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课题。
海子、骆一禾、戈麦,相继殉道而殁,他们与不甘受躯体与尊严之辱的白辛、辛笛、何其芳等相比孰更应受尊崇。当下诗坛难道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魔鬼的屏障?
思考生命真的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吗?也许只有哲人的思考与选择是伟大的,帕斯卡尔曾说:人只不过是一根芦苇,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他是一根能思考的芦苇,用不着整个宇宙都拿起武器毁灭他。一口气、一滴水就足以致他死命了。然而,人却仍然要比致他死命的东西高贵得多,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亡,知道宇宙对他的优势,而宇宙对此却一无所知,因此,我们的尊严就在于思想。如果顾城能正确对待思想的尊严,那么他也不至于失去生命的尊严,更不会失去仅有一次的生命。
思考顾城
他的全部对生活、对诗歌探索不止的激情在“激流岛”的消隐与幻想中消失殆尽,他的全部的生活的信念只缩小到了一根纤细的爱的绳索上,正是这根绳索导致了他自我毁灭的结局。
他的自恋,他的以一尊纯洁无染的躯体的自信与骄傲,却又因自己的欲望而仇恨自己。他的美丽遥远的女儿国幻想在这两个女人对他的遗弃与呵护中而构建,而毁灭,于是自恋的他又绝望得自弃。
英儿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精神的无所皈依,思维的极端穷致,灵魂与躯体的挣扎争斗使他愈来愈无法自控自我毁灭的端倪。
从他自杀前两三年的照片中可以清楚发现,他的眼神已经呆滞,没有对生之渴望的神彩,那分明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才有的眼光。
许多诗人都是精神分裂症患者,比如目前仍住在精神病院的食指。
然而他的信念又是在努力顽强地维持着,虽然很艰难,虽然一切思想必是忧郁的,虽然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但他心目中仍有阳光雨露,仍有春华秋实,他仍在勇敢地思考着前行,仍然不断地发现和承载着异性灵与肉、自我思想上、以及幻想王国中的美。但他无法逃脱自我的封杀,他的宿命、他的自戕,乃是他一切思想破产的结果。
欧阳山说,文学是一项粉身碎骨的事业,但顾城的死与文学无关,是天性而或潜意识使然,他的迟暮迟早要到来,只是因为诗,他多了谢烨这个殉葬品而已,多了一个英儿的凭借与导火索罢了。
黑夜的启示---解读顾城的诗歌
我想我是整个班知道顾城最晚的人,那还是在国际大专辩论会上,当蒋昌键慷慨激昂的咏颂着那关键性的一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那句诗句真是迷死人了,真象滑过黑夜灿烂的流星。在我钦佩蒋昌健儒雅的气质和渊博的才学,也就顺便记住那个叫顾城的诗人。
直到后来我上了大学,才知道他是八十年代朦胧诗派的代表诗人,曾经得到过当时年轻人疯狂的崇拜,那阵势不亚于现在少男少女对陆毅对赵薇的追星。在后来就是震惊世界轰动全国的杀妻案,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起开始阅读他的诗歌,零零星星、支离破碎谈不上全面。记得看他的晚期作品时,我非常惊异于他诗歌的灰色与压抑,不仅仅是看不懂,而是笼罩在整部作品之间的浓重的颓废与衰败。我当时想他就算不自杀也会发疯,这样一种梦呓般的黑色语言简直就是从地狱里来的。
昨天我细细的翻看他从早期到晚期的作品。一条诗人清晰的成长脉络在我脑海中形成,我想他并不可怕最起码现在凭我微薄的人生经验,可以模模糊糊得体察到他的心理上的动态。从他早期的诗歌来看是纯真欢快,充满信心与勇气的,是让人无限怜爱又不得不喝彩的灵气逼人的小东西。
“在山石组成的路上/浮起一片小花//它们用金黄的微笑/来回报石块的冷遇//它们相信/最后,石块也会发芽/也会粗糙地微笑/在阳光和树影之间/露出善良的牙齿。(《小花的信念》)
当时的诗人只有十四岁,那时还处于文革期间,因为他的父亲他也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小顾城很早就体验到人世的艰辛和人心的丑恶,但是在他早期作品中我们看不到的是一丝的痛哭与扭曲。那个倔强的对生活充满着热爱对未来执着追求的小孩子,是怎样打动着每一个对生命有着无限憧憬的年轻的心灵。无论是顽强地在石缝中展开小小叶瓣的幼芽,还是在冻土里梦想春天的种子,因为有着炽热的信念使黑夜都荡漾着青春的色彩。即使有时遭到挫折把黑夜比喻成巨大的尸床,但是他仍然骄傲的宣称:“我是黄昏的儿子,爱上了东方黎明的女儿。”即使有时诗人也悲愤的谈到“不要追问太阳/它无法对昨天负责/昨天属于/另一颗恒星。”但是在孩子心里是不会放弃希望的,“空蛋壳似的月亮/它将在那里等待/离去的幼鸟归来。”最能体现他早期风格的诗歌就是《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歌了:“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想涂去一切不幸/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生活在黑夜里的孩子选择的不是哭泣不是控诉,而是把昂扬的信念不朽的正义带给人间,带给所有同样生活在底层的人们,我忽然明白为何人们是那样崇拜他,这样鼓舞人心的诗歌发出了时代的呼唤表达的是人类最高尚的品质和永恒的进取精神。
时间飞速的流逝,当一页一页闪光的诗篇在我眼前翻去,我仿佛看到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一点点长大,长成让女孩魂牵梦绕的帅小伙。诗人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充满希望的孩子,他感悟到人生的复杂体味着成名的疲惫和孤独。
“路是这样窄么?/只是一脉田埂/拥攘而沉默的苜蓿/禁止并肩而行//如果你跟我走/就会数我的脚印//如果我随你走/就会看你的背影。”(《田埂》)
诗人感受着无法与人并肩前行的伤感与无奈,原本不服输的孩子现在也会生气的说道:“因为我是路/命里注定/要被践踏。”世俗的麻木与丑陋让诗人感到厌倦:“我厌恶/我长久地睡着/和大大小小的种子睡在一起/只有我,不会萌发/不能用生命的影子覆盖土地。”理想破灭了,信念倒塌了,仇恨、怀疑、愤怒、抗议、痛哭、悲哀等等所有灰色的因素频繁的出现在他的笔下:“童年的梦/破灭了/幻想的霓虹/布满裂纹/软弱的体躯/在潮水中溶化/尖利的仇恨/却没磨钝。”
我看的这本书有关他晚期的作品几乎是一片空白,只有非常经典的诗篇,我估计是编辑不想让那地狱般的诗歌影响了人们对诗人的美好的怀想。这时期的是诗人不再为冲破黑暗而努力,相反黑暗成了他的伴侣,他远离着人群独自品味着凄凉,他甚至固执的相信:“没有一只鸟能躲过白天//正像,没有一个人能避免/自己/避免黑暗。”,诗人对未来不再是充满着热望和急切的拥抱,而是对死亡对覆灭冷酷的断言:“你登上了,一艘必将沉没的巨轮/它将在大海的呼吸中消失。”恐怖、绝望、混沌像魔鬼一紧紧缠绕着这个年轻人,在他的诗作《在深夜的左侧》中诗人把黎明比喻成一条死鱼:“在深夜的左侧/有一条白色的鱼/鱼被剖开过/内脏已经丢失/它有一只含胶的眼睛/那只眼睛固定了我。”真是令人毛骨悚然,那死鱼的眼睛传达的是死神的信息,可诗人象着了魔一样迷恋着死亡的黑色气息。而现实仿佛处处是危机是陷阱是无法摆脱的梦魇,所有爱他的人一夜之间都成了他的敌人:“我把刀给你们/你们这些杀害我的人/像花藏好它的刺----------再刻一些花纹,再刻一些花纹/一直等/凶手/爱/把鲜艳的死亡带来。”
诗人最后的诗歌作品有一篇是可以当作遗言来看的,这就是《墓床》:
“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松林中安放着我的愿望/下边有海,远看像水池/一点点跟我的是下午的阳光//人世已尽,人世很长/我在中间应当休息/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死亡在诗人看来已经不是痛苦而悲哀的事情,只是行走疲惫后舒适的休息,心里充满着渴望与期待,而人世呢“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仍然是些说三道四苟且偷生的无聊人,他们把诗人的死当成饭后的谈资,如此麻木如此冷酷,这样无奈的人生诗人已经疲倦,他渴望宁静与长久的睡眠。
一切都得到了验证,诗人最后终于安息在他的墓床里,而世人也果然把他的杀妻案当成轶闻。是疯子也好是魔鬼也罢,诗人带着所有的谜团终于消失在茫茫黑夜中。一个偏执的任性的满脑子幻想与完美理念的生命,诞生于黑夜回归于黑夜,只把耀眼的流星光芒瞬间的燃尽,顾城,没人能读懂你没人理解你奇怪的运行轨迹,这就是你对我们的评价吗?
一会看我/一会看云
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远和近》)
顾城:让诗歌成全爱情与死亡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顾城《一代人》
诗人总是奇花异葩,是那晨叶上的露珠、夜空中的弯月,他们用诗歌阐释晶莹,歌颂神圣。而顾城又是真正的诗人,真正活在梦里的诗人。
诗对我而言,就象美丽的罂粟花,它的妖娆无时不使我心动,但恰恰是这种美丽让我止步不前,心底对诗有一种莫名的畏惧。真正的诗是神圣的代名词,而顾城却自如的驾驭着。
一提到诗人,脑中一阵晕眩。诗人并不是依托长篇大论来触动世间的魂灵的,他们在广撒物象暗示的种子,培植出一座座“象征的森林”。
二十世纪末中国伟大的诗人,把中国现代诗歌带到了至高的境界。而在上个世纪的“朦胧诗”时代,顾城又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那首写于1979年只有两句话的著名诗篇《一代人》,在成为顾城标签之作的同时,成了刚从劫难中苏醒过来的“一代人”的精神箴言:“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同时道出了一个时代的精神,在那之后,一个青春的孩子般的诗人在新诗的星空划过了短瞬的十年。他的诗和他的死一起在纷嚷中静静地渡往了下一个世纪。
说不上顾城是感动中国的作家,但是是他让诗歌成全爱情与死亡。顾城像徐志摩一样,也是活在梦里的诗人。梦离现实是远的,那正是《远和近》的质疑。诗句是淡淡的,诗意却是冷漠的。人与人之间的诚信在远近之间,他宁愿选择“云”,而不是“你”。“云”是远的近,“你”是近的远。在对待爱情上,他们都把它视为生命的一切意义所在。谁有了爱,谁就有了幸福。恋爱的成功是生命的成功,恋爱的失败也即是生命的失败;他们都是任性而长不大的孩子,都有着单纯的生命信仰。徐志摩要追求的理想人生全部包容在他的“单纯信仰”里,一个是“爱”,一个是“自由”,一个是“美”。而顾城是沉沦在自造的幻象里,“本真童心仍是一种很宝贵的艺术精神”。相较而言,或许顾城在气质上更多了些“世纪末”的忧郁和偏执。
想想诗人最后的悲剧,不也是由于爱的“远”“近”造成的吗?他有着“超越现实圄地的异想”,努力追求一个物外的、单纯的、与世隔绝的世界。“他只有她/自己,和微微晃动的北冰洋”。那个遥远的“激流岛”不啻是他的“北冰洋”。他愿像爱斯基摩人一样,在“雪屋里/燃烧着一盏/鲸鱼灯”,“想人生”。那在鲸鱼灯影里晃动着的“困倦的浆”,是现实压迫的疲惫;只靠“自制的神”,支撑生存的信念。
“非正常死亡”落在诗人身上,往往比落在常人身上更容易被人接受和理解,无论是死于决斗场的普希金,因飞机失事“吻火”而亡的徐志摩,还是把头枕在山海关冰凉铁轨上的海子,大抵如此。但好像从没有一个诗人像顾城那样,他的“诗人之死”竟带有了“罪与罚”的宿命意味。
顾城的死亡意识、死亡情结是异常浓重的。当他觉得用来抗击死亡的爱,不能“远离即将来临的黑夜”时,就把自己当“一穗大麦”奉献给死亡。这时,绝望的痛苦使存在的勇气在面对死亡时,显得是那么孤苦无助。
而让顾城徘徊、迷茫在爱于死亡之间的无疑是他精神与现实世界中的两个女人。
顾城在是个诗人的同时,尽管孩子气,可毕竟还是个有世俗欲望的男人。而在是个男人的同时,又更是个诗人。所以才把他心里这两个他生命中的女人,在视为欲望女体的同时,还视为世间的艺术珍品。他用心营造着唯美世界,他爱着的两个女人:妻如他的母亲,情人如他的缪斯神。
他对谢烨的爱情是真的,是诗的;对英儿的爱同样是诗的,也是真的。当他是个诗人时,没有欺骗两个女人的感情。但他“堂吉诃德式的意念”使他努力想营造的,是由一个亚当两个夏娃吃了禁果却假装没吃的“伊甸园”——新西兰的“激流岛”;当他是个男人时,却“自私”地要占有两个人的感情和肉体,以为吃了禁果把责任推给撒旦就行了。诗人的艺术“纯粹”与男人的肉身“欲望”在顾城身上是并存的。
爱与恨从来都是相互依存的。没有爱的恨,是无名之恨,无根之痛;而有了恨的爱,才是有生之爱,有灵之爱。如果说错在欲望,但顾城的欲望分明是诗人的“童心”的欲望。而死亡对顾城也许是最好的童心复归
死者带走了“罪”,就意味着生者留下了“罚”吗?其实谁的过也不是,他是被爱杀死的。
在那最后的一瞬,他是一个神经质的疯狂诗人,在替安徒生完成一个童话吗?他的死之谜在他死的瞬间就消失了,后人的读解,往往只是在记忆上编织一副带血的花环。
在他心目中,成为大诗人首先要具备的条件是灵魂,“一个永远醒着微笑而痛苦的灵魂,一个注视着酒杯、万物的反光和自身的灵魂,一个在河岸上注视着血液、思想、情感的灵魂,一个为爱驱动、光的灵魂,在一层一层物象的幻影中前进。”他说他喜爱精神的光辉,一个让人心颤的理由!
顾城说:“在灵魂安静之后/血液还会流过许多年代。”
是啊,他留下了那么多诗篇与故事,继续感动着我们。
一个人应该活得是自己并且干净    顾城
人的生命里有一种能量,它使你不安宁。说它是欲望也行,幻想也行,妄想也行,总之它不可能停下来,它需要一个表达形式。这个形式可能是革命,也可能是爱情;可能是搬一块石头,也可能是写一首诗。只要这个形式和生命力里的这个能量吻合了,就有了一个完美的过程。
一个彻底诚实的人是从不面对选择的,那条路永远会清楚无二地呈现在你面前,这和你的憧憬无关,就像你是一棵苹果树,你憧憬结橘子,但是你还是诚实地结出苹果一样。
西方爱情是强烈开放的花朵,东方爱情是两朵花之间微妙的芳香。
自由并不是你不知道干什么好,也不是你干什么都可以不坐牢;自由是你清楚无疑你要干什么,不装蒜,不矫揉造作,无论什么功利结果,会不会坐牢或者送死,都不在话下了。对于惶惑不知道干什么的人来说,自由是不存在的;对于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人来说,自由是不可及的。
一个人,生活可以变得好,也可以变得坏;可以活得久,也可以活得不久;可以做一个艺术家,也可以锯木头,没有多大区别。但是有一点,就是他不能面目全非,他不能变成一个鬼,他不能说鬼话、说谎言,他不能在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觉得不堪入目。一个人应该活得是自己并且干净。
命运不是风来回吹,命运是大地,走到哪里你都在命中。
贾宝玉是真性情,鲁智深也是真性情;鲁智深一句唱词儿“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贾宝玉眼泪就下来了,顿时就有了感觉。可是你让贾宝玉抡个棍子去打,那无疑是找死。他们爱好不同,性情很不一样,但是呢,都是真性情,它就通了。
从叶到花,或从花到叶,于科研是一个过程,而于生命自身则永远只在此刻。花和叶都是一种记忆方式。果子同时也是叶子。生命是闪耀的此刻,不是过程,就像芳香不需要道路一样。
中国人只创造了两个理想,一个是山中的桃花源,一个是墙里的大观园。我的笑话不过是把大观园搬到了山里,忘了林黛玉的药锄是葬花用的。
我到了新西兰一个小岛上,把身体交给了劳动。四年之后,有一天,我忽然看见黑色的鸟停在月亮里,树上的花早就开了,红花已经落了满地。这时候我才感到我从文化中间、文字中间走了出来。万物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你的心里,一阵风吹过,鸟就开始叫了,树就开始响了。这个时候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在你生命美丽的时候,世界才是美丽的。
你不愿意种花,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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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到了,夏天开始了!(这个同学未自定义签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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